Kopfhoch

如同西南角隔著雷夢湖與法國相鄰，在東北角，瑞士隔著波登湖 (Bodensee) 與德國交界。

蓋希文 (George Gershwin) 寫 Summertime 的時候，一定無法想像在近百年之後，他的音樂會在大洋彼岸的波登湖畔被演奏；我們何其幸運，在這麼美好的夏日時光，讓《乞丐與蕩婦》的動人音樂在耳邊流動。

這兩天，來到瑞士東北角的小城克魯茲林根  (Kreuzlingen)，她與德國的康士坦茲  (Konstanz) 老城區相連，模糊的國界，讓兩個城合而為一。這是「康士坦茲西南愛樂」在波登湖畔的夏日音樂會。

由於康士坦茲旅館過於昂貴，我們選擇了位在克魯茲林根小鎮邊陲，港口區的湖邊青年旅館，這兒距離德國僅幾百公尺之遙。

入住的時候，當熱情健談的櫃台小姐，抄寫著我的護照號碼，突然吃了一驚抬起頭：「不是跟我開玩笑吧？你從台灣來？……我在高雄住過耶！大概是11或12歲的時候吧，後來我們就搬到新加坡。對我來說，真是一段愉快的回憶！」 …… 一時之間，我們旅途的勞頓，彷彿被她的爽朗笑聲全消解了。

她說，這旅館可是一百多年的老建築，希望我們住得愉快，最後，她非常開心的用中文說：「謝謝！再見！」

到了康士坦茲，物價明顯地比瑞士低上一截，身上的歐元突然間變得比較強大。已經接近1:1的瑞郎和歐元，同樣一份餐館裡的主菜，歐元10∼15塊錢就很豐盛，瑞郎少說都要20塊錢。

由於在這裡停留的兩天恰逢週末，週日除了餐館，店家大都休息，於是我們花了一個週六下午的時間，採買了一些回台的伴手小禮物。夥計推測，在這兒買瑞士手錶，也會比在瑞士買便宜些。

2013年我們和兩位夥伴開車在德國旅行時，從黑森林的弗萊堡 (Freiburg) 繞到波登湖的上緣，在 Singen 這個地方吃了很棒的酒漬櫻桃黑森林蛋糕。記得那時繞開了位於波登湖下緣的康士坦茲，心裡想著，還會有機會再來嗎？

當時在波登湖上，第一次見到一戰之前風行的「齊柏林飛船」，當時我們都很興奮。夥計說這種飛船有個小小的駕駛艙，藏在巨大的汽船下頭，汽船裡灌充著可以讓飛船行進的氣體 (以往是比較容易爆炸的氫氣，現在可能是氦氣)，現在都是觀光用途。

這兩天，我們在湖上看到幾次飛船，還是覺得很興奮！只可惜它朝我們飛來的時候，天候不佳、拍照顏色不對，星期天下午天氣轉好了，又見到飛船，這回，它不朝我們飛來，遠遠消失在雲端。

康士坦茲的碼頭邊，立著一座女神雕像，是城市的地標。這個城市看來很有發展企圖，許多大型建設前，立著發展計劃的看板，就連城市裡的Wifi都是免費的，只在登入時，問你從哪裡來、你要到哪裡去。

像康士坦茲、克魯茲林根這些湖邊小城，沿著湖的步道以及公共設施建置完善，公園、綠地以及讓孩子玩樂的遊戲場，到處可以聽到歡笑聲。走過湖邊公園 (Seepark) 的綠地，我告訴夥計，像這樣大片大片的綠地，在我們自己住的城市裡，可真是難得一見啊！

我們在城裡吃了兩種不同口味的德國麵疙瘩 (Spätzle)，除了味道重了些，其餘的佐料、調味都很棒。這種只由麵粉、雞蛋以及鹽巴混合而成的麵食，做法簡單，口味卻可以很多變。

公園裡的夏日音樂會上，韓裔旅德的女高音 Soyoung Lee 在台上悠悠唱出 O Mio Babbino Caro，另一位德國女高音 Sonja Saric，則中氣十足的唱起蓋希文的Summertime。

涼風吹來，藍色的湖面上白帆點點，齊柏林飛船緩緩消失在視線裡。這是波登湖畔屬於我們的夏日時光，我們要好好記得它，讓日後想起來，它總是如艷陽下的湖水，閃閃發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