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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「史特拉斯堡」(Strousbourg) 南下,舊地重遊「科瑪」(Colmar),她的美麗不減當年。大清早,吃了好幾種可頌與丹麥麵包,喝了濃濃奶香的Macchiato,酒足飯飽。老城區在雨中顯得寧靜安逸,「麵包師傅街」上雖沒看到預期中的麵包師傅,我們搭乘的小渡輪,卻在小雨中的運河愜意慢行。

午後回到德國,進入光電環保與大學之城弗萊堡 (Freiburg im Breisgau)。弗萊堡的德文字意是「自由之堡」,位於德、瑞、法交界,是德國西南部「巴登-符騰堡州」的首府,也是一般俗稱「黑森林」的入口,人口約20萬,大小大概如同我所居住的南投市。 

可別小看這個邊境小鎮,她曾經是上海市博會場上的熠耀明星,因為她的光電環保科技成就,受到舉世推崇。弗來堡城區外圍的Vauban社區,以光電太陽能的科技環保設備,自給自足地發電,這個黑森林入口的邊境小城,向世人展示了事在人為的環保決心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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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法國往南行,天空飄起了細雨,迎接一年一度「科瑪音樂節」的海報到處可見,小城在細雨中,別有一番韻味。來到法國,早餐當然就變成了咖啡加可頌。可頌麵包最早從奧地利傳來,是一種簡單的奶油捲摺疊麵包,像這樣的奶油麵包往北進入丹麥,發展成為「丹麥麵包」,而口感類似丹麥麵包體的可頌,卻往南在法國發揚光大,外型與內容的組合千變萬化。 

科瑪也是美國自由女神像作者「巴特勒迪」(Frédéric Auguste Bartholdi,1834~1904) 的故鄉,這尊象徵兩國友誼的雕像,據說是巴特勒迪根據自己的母親面容所雕塑的,他與巴黎艾菲爾鐵塔的建造者「艾菲爾」 (Alexandre Gustave Eiffel,1832~1923) 合作,一個負責內部結構、一個負責外部雕塑。今天在科瑪的外城入口處,還看得到小型的自由女神雕像,歡迎遊客來到科瑪,而在城區則有巴特勒迪的紀念館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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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市場裡的法式鹹派 (Quiche) 十分美味,蘑菇、蘆筍、朝鮮薊,揉合濃濃蛋奶香,讓鹹派的味道順口滑嫩。這個位於河岸邊,歷史悠久的傳統菜市場,在早期科瑪的河運時期,可以從市場接臨運河邊的幾個門口卸貨;今天它已經過改建,內部新穎舒適,各種日常麵包、吃食、蔬菜、肉類琳瑯滿目,成為吸引遊客的另外一個景點。發現市場攤商櫥窗裡的鹹派,讓夥計興奮異常;不過店家的鹹派雖道地,但我總感覺夥計做的其實更細緻、更順口,足與道地的法式Quiche比美。 

來到法國,的確感受到旅遊氛圍大不相同。同樣的美景,在德國顯得渾然天成而均衡節制,乾乾淨淨、不多不少,適度遊歷即感愜意愉快;在法國,美景美得有詩意、夠浪漫,顏色多彩、變化繁複,卻在更多地方顯露華麗背後的蒼涼。一如一般法國人給人的印象,會打點、善做生意,卻生性冷傲;德國人禮貌、客氣,卻相對顯得樸拙而老實。在旅館房間、街頭商家,甚至公共廳堂,都可以感受這兩國民情表現的差異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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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現在語言上亦如此。以我遇過的大半德國人來說,明明不會講英文,看到你提出問題,也會勉強用他能講、你能懂的方式幫助你;法國人則不然,他或許聽得懂你的英文,卻一定用法文回答你,有時也不是不熱心,比起德國人,卻真讓人感到冷熱有別。所以我喜歡在可以用德文講話時,向商家、路人提出我的疑問──這時,你會看到德國人更親切的聆聽表情、更專注的積極態度,準備好好幫你解決問題。可惜我的德文不夠好,而夥伴們的英文卻都很流利,有時還等不到這種德國人專注的表情,困難就被一一解決了,呵呵~~ 

語言是一例,又如在科瑪市場吃鹹派時,因為四人分食,向老闆多要了刀叉,她卻只提供另一份,再要時,態度就有差別了;到了德國,因為食量的關係,四人點了三份餐、兩杯酒,不必自己開口,老闆即先送來完整用具與杯子,讓我們輕易能分裝、分食。這也是為什麼2009年選德國來騎車,一路上除了自己鬼打牆迷路,在與人溝通、問路,以及交通、生活各方面,我都可以強烈感覺到德國一般百姓對於一個陌生旅行者的善意。我知道以旅行的片面經驗論斷民情,可能不夠公平,我自己也曾在法國遇過很棒的人;不過相對於住民,旅行者總是弱勢的,旅行的直接感受,其實有它精準銳利的一面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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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弗萊堡,稍微熟悉了地理環境,我們先依據部落客的指引,到山頂纜車旁的餐廳,品嘗正統的「黑森林酒漬櫻桃蛋糕」;景觀餐廳的午茶並不便宜,兩份甜點四杯飲料,幾十塊歐元就這樣悄悄飛走。不過,當酒漬櫻桃與白蘭地酒的香氣在口中化開,還真令人覺得這錢沒有白花。晚餐時分,部落客所介紹的城區餐廳,因為將上演的爵士樂演奏,顯得熱鬧異常;我們也在啤酒、佳餚與爵士演奏裡,酒酣耳熱,感到身體輕飄飄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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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萊堡發展環保光電,已近四十年的時間。這個位於德國西南邊陲,沒有太多歷史包袱與景點,平時並不容易吸引遊客前來的小鎮,卻擁有傲世的太陽能發展經驗。他們的太陽能發展,始於1970年代對於核電發展的抗爭,當民眾奮勇地 投入反核社運,不但迫使即將興建的核電廠無限期停工,並激起有識之士轉而投向太陽能光電的研究與發展。我在資料上讀到,弗萊堡政府提供民眾許多加裝太陽能板的優惠補助,並將多餘的電力買回,讓太陽能一步步成為百姓眼中的綠色黃金。 

根據我看到的資料,弗萊堡目前至少有兩個社區,可以用全社區屋頂所加裝的太陽能板來發電,而這電,並非只能自給自足,還能賣回給電廠,得到盈餘。德國政府從1991年開始,規定電力公司有義務收購民眾產出的多餘電力,而且這「收購價」一定高於一般民眾所使用的電價。在興利於民的前提之下,願意加裝太陽能板的住戶、社區愈來愈多,加上週邊環保政策諸如鼓勵居民騎單車、搭乘大眾運輸工具的推動,終於使得這個黑森林的入口城市,點燃了黑森林裡永續的光亮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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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我們這樣的外國遊客,不是甚麼光電專家,認真也看不出甚麼皮毛,不過走在離我們旅館最近、電車輕易可及的Vauban社區,真讓人感到身心舒暢。2009年的資料顯示,弗萊堡每十個人才擁有一部汽車,比起一般德國人,每三個人就擁有一部汽車的數值,少了三分之二;這背後的意思是,其實有不少弗萊堡當地居民,在這四十年的光電科技演進中,捨棄了汽車,而終於使得許多家庭並不把汽車當作「基本配備」。 

這些成就並非一蹴可幾,它包含了長期社會運動的努力、住民意識的萌芽、有志之士的投入,以及後續更多新思考、新觀念的發展與傳布。我們常常覺得:「日本能,我們為什麼不能?德國能,為什麼我們不能?」但有時想想,有許多事,我們好像還真是不能啊!當我們為了要不要蓋核四,出現了一大堆政治攻防,政客政黨的心裡各有盤算時,弗萊堡市政府正準備把這樣的太陽能成功發展經驗,發展到整個西南部的巴登-符騰堡州,相信在不久的將來,它一定會慢慢影響到整個德國。 

架設太陽能板,關係到年平均日照時數的多寡。弗萊堡的日照時數,在身處溫帶的德國算是多的,但你知道嗎?比起台灣的日照時數,那只是一個比平均略少的數值,只要台灣政府願意,我們難道沒有能力靠自己的決心與毅力,一步一步,讓福爾摩沙發光嗎?台灣官員到過弗萊堡考察的人數,在這個城市每年1500個參訪團中,大概也佔了不小的份量;但是當別人做得到,我們卻只有喊口號與乾瞪眼的份兒,當看著不用錢的燈光,柔和地打在黑森林酒漬櫻桃蛋糕上時,是該想想為什麼別人能,而我們不能了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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